第(2/3)页 方子业知道邓勇对自己的好。 他对李源培和王元奇二人都是不遗余力,对自己只会更好,更心疼。 “师父,我过来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,毕竟这也快三月末了。” “临床那边的病种收治,目前也已经走到了正轨,我下个月也把临床课题和治疗的病种收紧了,四月份就只做一个糖尿病足。”方子业在邓勇对面坐了下来,细致回报。 邓勇闻言,下巴上的肉痣横跳,嘴角一翘一翘,语气干涩:“也就是你是方子业,你是我的徒弟,不然的话,但凡段宏在对面说这话,我都得骂他!~” “什么叫四月份就制作一个糖尿病足?” “糖尿病足出现只差了今年的四月份是吧?”邓勇没好气地道。 方子业的语气立刻委婉起来:“师父,这不是和您聊天么?您是我师父,我怕什么呢?” “吹牛都不怕。” 师徒,可以说是比较特殊的关系之一了,感情绑定,很多对外人不能说的话,内部都可以说。 比如说,你找工作的时候,想要把谁谁谁干掉,你对师兄弟可能不太好说,但你对你师父说,大概率是不会泄密的。 “你还能怎么吹牛啊?”邓勇好奇地问道。 “师父,那可以吹的就多了,比如说在三十五岁之前拿一个杰青,评一个长江之类的……”方子业张口就来。 接着道:“师父,您之前不是也说了嘛,我们要放眼世界,你看我们国家有手外科之父,世界外科之父之类的……” “是吧?”方子业虽然没有明言,可方子业吹牛的话,直接就让邓勇的肉痣快跳下来了! 好像也没毛病,但好像毛病又非常大! 肝胆外科之父,吴老教授。 手外科之父,陈老教授…… 华国外科之父裘法祖老教授…… “简直讨打!~”邓勇笑骂了一句后。 又是谨慎地回道,语气惆怅:“子业,吴轩奇给我告状了!~” “坐下!” 方子业闻言一愣,而后就要站起来。 “你不要忘记我和段教授私交这一层关系,我非要逼他说点什么,吴轩奇是不敢不讲的。”邓勇道。 “只是我觉得,我们要往前看,而不应该回头去看。” “你比师父我重要得多!~” “可以这么说吧,我们中南医院的骨科,能不能立于全国综合实力排行榜的前五,未来百年时间,就看你们这一代了。” “如果有这么好的机会都没能冲上去,那我们就只有守成了。” “所以,你的安全比老师重要得多。” 邓勇是以老师的身份劝方子业,语气都显得格外谨慎。 方子业则是深吸了几口气,才回道:“师父,有些事情不得不去做的。” “不然其他人还以为你是个软柿子,谁都可以来捏一把。” 邓勇索性直接道:“可也不要这么做啊!” “得罪了人又没什么好处?实在是不划算啊?” 方子业仔细地想了一下,回道:“师父,您所说的没什么好处,也未必是真没有好处的!” “只是短期内展现不出来,对以后的长线发展会非常有利。”方子业内心已经有了相应的盘算。 邓勇则觉得眼前的子业越来越陌生,与那个在中南医院的方子业,判若两人! 因他都看不懂方子业的谋划和目的了。 两人的视角,再次有了差异,只是这一次的方子业视角广度,要更高于他邓勇。 “真有好处?你自己仔细考虑过了?”邓勇不懂,只是问方子业自己的抉择。 学生如孩子,长大了要适合放手,否则提在手里的线,就只会让他束手束脚。 “真的,师父,我已经考虑得非常周全了。” “这么做,很有必要,沉疴必除,沉疴自除!~”方子业说。 “就好比我之前对我们课题组的文章下手,也是这样的道理。” “你要走出中南医院面对全国的话,自己的根基必须踏实稳固!” “同样的,有些东西你要走出华国的话,也不能留下空隙,避免在未来,还要花费时间重新回头来修补。”方子业的语气颇为谨慎。 这一次的视野,是疗养院帮他打开的。 或者说,是已经离开疗养院的宮家和教授,替方子业打开的。 陈宋老院长有心想要将恩市疗养院打造成类似于‘梅奥’的综合型机构,那么,重复对方的路子,百分之百没有成功的可能性。 只能打破之后重组,在乱局之中,重新立出来一条通路。 方子业现在,正好就有这样的能力,对基础科研的一些流程和方法出手,是最好的时机。 如果继续等待,就会失去了先机! 6级技能如果捏在了手里只是为了观赏,只是为了救治一两个特殊病人的话,有些太过于奢侈和浪费了。 根本就用不着。 可以这么说吧,如果要华国的医疗费用变得更低,让很多华国人不会因病返贫,其根本性是在于医保制度的完善。 更底层的逻辑,最好就是国家经济的建设。 但更加直接一些的逻辑,就是国内的医疗器械不仅可以自给自足,还可以出口很多,通过税收就可以反哺本身! 有了更多的钱,而且是内部系统的钱,才可能做到这一步。 另外一个目的,就是让更多的疾病有可医之处,这也需要基础科研…… “师父,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膨胀了,或者说是野心更大了。” “我不介意其他人这么理解我,只是我现在的学识、知识,它们催使着我必须要这么去做。”方子业低声回道。 邓勇说:“那和你写letter搞人有什么关系呢?” 方子业道:“对内,我有老师您给我撑腰,我的师兄弟们,我想让他们做什么事情,可能一句话的事情就可以搞定。” “对外,我方子业算什么?师父您可能也是人微言轻,中南医院又算什么?” “那怎么办?” “再去另类的送礼,找一个替我说话的话事人么?” “比如说谷元东老教授这样的院士?还是其他人?” “他们说话就一定管用么?”方子业反问。 当然,说到了这里,方子业就把门给关了。而后继续走回来: “不管用的!~” “这种基础理念上的改动,就必然要有人付出代价,要有人去证书,这种传统的路径已经跟不上现在的科研时代!~” “谁继续下去,谁就会翻船,这样才会让很多人主动地再去探寻更加严谨的基础方法!~” “包括但不限于基础实验的方法!~” “这就好比,毁损伤的截肢术虽然是目前国内正统的指南治疗方法,但师父你我都知道,保肢术是对患者更好的。” “可还是有人不知道的……” “临床的病,是不能等的,因为等了可能就会死人。” “科研可以等!~” “数十年也好,百年也好,都可以等!”方子业的话,掷地有声。 这也是方子业第一次给邓勇宣告自己的思想。 这已经不只是一两个术式的改良这么简单的层面了。 邓勇听不太懂,但不影响他的脸皮和嘴巴颤抖。 现在方子业说的话,要么就是方子业疯了,要么就是方子业会把很多很多的人给整疯掉! 方子业继续一针见血地深吸了一口气,道:“师父,您也不要觉得我这种思维是没有参考系的,其实我们国家的传统医学,就处于这样的发展尴尬期!” “经脉无法证真,但中医是相信有经脉说法的。有气在体!” “但它不能用现代医学的方式说出来。至少目前不能,所以中医现在的发展瓶颈非常尴尬。” “也没有人有一个比较好的方法。当然还有其他的各种限制。” “现代医学的科研,其实也处于这样的时期。” “所有的病,现在几乎都是往实验室里的培养皿里去放,同样的方式论证转移、同样的方式论证繁殖等等。” “这种形式,未必就是真实的!~”方子业道。 邓勇沉默着听,沉默着一直沉默,直到方子业离开,邓勇都没再劝。 孩子长大了,路就要靠他自己去闯。 方子业的着眼点很高很远,邓勇不敢劝,只能尽力地帮忙,他甚至都不敢说让方子业不要为了他不要去做这种事的话,免得耽误了方子业。 第(2/3)页